“上海第一主持人”曹可凡,年届61,依然稳居上海卫视的台柱,前不久还和周涛等一众名主持一同主持了中国戏剧梅花奖,而他在此前也被聘为上海大学的兼职教授。
然而,就是这位知名主持人,提到他的名字,网友们最先想起的却依然是“九转大肠”这一搞笑梗。
从医科高材生到东方卫视的顶梁柱,从“书卷气君子”到“全网笑柄”,曹可凡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滑铁卢?是金星的直言不讳,还是薛之谦的隐忍控诉,抑或是那道令他“含恨终生”的“原味大肠”?
曹可凡的起点,确实比大多数同行都要高。1963年,他出生于上海一个显赫的家族,太湖畔的蠡园曾是他家族的私产,连高祖父王尧臣也是近代商界的风云人物。这样的家世使得曹可凡不需要为生计发愁,反而早早肩负起了“光宗耀祖”的重任。
少年时期的曹可凡不负众望,考入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,直至硕士毕业,成为标准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但这个原本该拿着手术刀的学医少年,内心却并不安分,学医的同时,他也涉足了京剧、绘画、写作,甚至参与舞台表演,俨然一副“不务正业”的样子。
正是这些“旁门左道”,无意中为他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。1987年,上海电视台正在筹备一档大学生节目《我们大学生》,曹可凡凭借端正的形象和风趣的谈吐被选中担任主持人。这一刻,他可能还没意识到,自己将告别医学院的白大褂,踏入一个既浮华又充满竞争的娱乐圈。
1995年,曹可凡正式转入东方卫视,迅速展现出了与传统主持人截然不同的风格。他没有标准的播音腔,但拥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和灵敏的反应力。在访谈节目《可凡倾听》中,他的这种风格达到了巅峰,采访过张国荣、李安、杨振宁等各界大咖,虽然提问尖锐,却从不失礼,一度被媒体誉为“充满书卷气的职业主持人”。
“书卷气”成为了他身份的保护色,掩盖了他性格上的争议。然而,他的事业却并非一帆风顺。2004年,曹可凡荣获全国电视文艺“星光奖”主持人奖;2010年,站上上海世博会开幕式的舞台与董卿并肩;2016年,他跨界出演电影《上海王》,意外斩获中美电影节最佳男配角奖。虽然一路高歌猛进,还是有人对他“跨界成瘾”表示质疑,毕竟一位主持人去拿表演奖,怎么看都像是在挑战专业演员。
在2010年代初期,尽管争议不断,但曹可凡依然牢牢占据着他的位置。东方卫视的晚会舞台上,他总是站在C位;《可凡倾听》依然是上海访谈节目的标杆。那时的他,似乎一切顺风顺水,直到真人秀时代的浪潮来袭,彻底改变了这一切。
在娱乐至上的真人秀中,曹可凡的“精英威严”逐渐显得格格不入。他一度以“毒舌”形象出现在公众眼前,犀利的提问和直率的点评,使得观众把这种风格解读为“专业”和“真实”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种风格逐渐变得刻薄,原本的“犀利”开始伤人,身边的同行和后辈也开始反击。
2016年,薛之谦在《火星情报局》中回忆早年参加选秀时的一段经历,某位主持人在他自我介绍时笑着低声咒骂,催促他“快点说,别废话”。尽管薛之谦没有点名,但网友们迅速锁定了目标,曹可凡在《我型我秀》中的“笑里藏刀”神态与他所说的情景相符。
同样耐人寻味的是2014年,曹可凡在节目中批评黄圣依缺席活动“缺乏艺德”,遭到了黄圣依在社交媒体上的公开反击。黄圣依指责他“断章取义,恶意引导舆论”。这场骂战最终以曹可凡的沉默收场,也让公众第一次看到他“毒舌”背后的攻击性。
2017年,曹可凡公开批评真人秀节目“虚假繁荣”,被外界解读为暗讽金星主持的《金星秀》。金星迅速回击,指责曹可凡“虚伪”,并发文配图讽刺他。很快,《金星秀》停播,金星暗示背后有“小人作祟”,并直指曹可凡。
“毒舌”人设的崩塌,实质上是对话语权的反噬。在《可凡倾听》的黄金时代,采访的明星需要平台,观众崇拜他的学识,因此对他的尖锐提问宽容甚至称赞。然而,随着娱乐环境逐渐转向平等对话,后辈们不再畏惧权威,长期被压抑的不满终于爆发。
2012年的“九转大肠”事件成为了这一切的导火索。那时,《顶级厨师》的录制现场,17岁的选手俞涛用一盘“保留原味”的大肠,逼迫曹可凡咽下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傲慢。曹可凡面对这道“原味大肠”时,强忍着不适,做出了最为狼狈的反应,这一幕被媒体剪辑成动图,迅速在互联网爆红。
这场看似偶然的综艺事故,其实是曹可凡与公众长期积怨的集中爆发。当他不得不咽下那口“平民智慧”的“报复”时,他所精心塑造的“精英主持”形象瞬间崩塌。时至今日,这一事件仍然是网络调侃的热门素材,曹可凡自己在自传中淡化这件事,但网友们的反应却依然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