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建军，我弟弟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李梦雅站在厨房门口，手里还拿着锅铲。
“什么事？”张建军从沙发上抬起头。
“买房的事啊，我都跟你说了好几天了。”
张建军的手停在了遥控器上。
“志强马上要结婚了，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区有房子，首付需要80万。”
“80万？”
“对，我们把现在这套房子卖了，给我弟买房，我们自己租房住不就行了。”
张建军盯着电视屏幕，屏幕上的画面在跳动，但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01
张建军关掉电视，转身看着妻子。
“梦雅，你在开玩笑吗？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，这件事我是认真的。”李梦雅放下锅铲，走到客厅。
“我们这套房子还有30万贷款没还清，你让我们去租房？”
“租房怎么了，我弟弟的婚姻大事更重要。”
张建军站了起来，他感觉胸口有些发闷。
“志强工作才两年，他自己为什么不攒钱买房？”
“他一个月才拿七千块钱，攒到什么时候去？”李梦雅的声音提高了。
“那也不能让我们卖房子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，我弟弟就不是你弟弟了？”
张建军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没有这个意思，但是80万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我们家现在不缺钱，你一个月工资一万五，我一个月也有一万二，租房子足够了。”
“缺不缺钱不是这样算的。”张建军摇了摇头。
李梦雅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“张建军，我算是看清你了，我弟弟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重要？”
“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？”
“这是原则问题。”张建军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李梦雅冷笑了一声。
“原则？什么原则？舍不得钱的原则？”
“我们结婚的时候，我没有要你家一分钱彩礼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们相爱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李梦雅愣住了，她没想到张建军会这样问。
“现在当然也是因为相爱，所以你才应该帮我弟弟。”
张建军坐回沙发上，他感觉很疲惫。
“梦雅，我不是不想帮志强，但是卖房子这件事太过分了。”
“过分？我弟弟是独子，我爸妈就指望着他传宗接代。”
“那让你爸妈出钱啊。”
“我爸妈哪有钱，他们一辈子就攒了十几万块钱。”
张建军闭上了眼睛。
“而且志强找的这个女孩家庭条件特别好，她爸爸是做生意的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，我弟弟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了。”
“条件好为什么还要我们买房？”
“人家条件好才有选择权啊，现在愿意考虑我弟弟已经是给面子了。”
张建军睁开眼睛，看着天花板。
“梦雅，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。”
“冷静什么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。”李梦雅转身回到厨房。
张建军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，他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。
02
第二天晚上，张建军刚进门就看到李梦雅坐在沙发上哭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给志强打电话了，他说女方家已经在催了，要是这个月定不下来房子，就要分手。”
李梦雅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“建军，求你了，帮帮我弟弟吧。”
张建军走过去，想要安慰她。
“梦雅，别哭了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“还有什么别的办法？我们除了这套房子还有什么？”
“我们可以借钱。”
“向谁借？借80万？”李梦雅抬起头，眼睛红红的。
张建军沉默了。
第三天，岳母的电话打来了。
“建军啊，梦雅跟我说了志强的事情。”
“妈，您好。”
“你看能不能帮帮志强，这孩子从小就不容易。”
张建军握着手机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他爸爸身体不好，我们老两口就指望着志强能够成家立业。”
“妈，我理解您的心情。”
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孩，你就帮帮忙吧。”
岳母在电话里开始哭了。
“我们一辈子都没有求过别人什么，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了。”
张建军听着电话里的哭声，他的手心开始出汗。
“妈，您别哭了，这件事我会考虑的。”
“建军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，志强也是你弟弟啊。”
挂掉电话，张建军感觉头很疼。
第四天，李梦雅开始冷战。
她不再和张建军说话，吃饭的时候也不做他的份。
张建军下班回到家，看到桌子上只有一个人的碗筷。
“梦雅，你没吃饭吗？”
李梦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就当没听见。
“我去做点面条。”
李梦雅还是没有反应。
张建军走进厨房，看到冰箱里只剩下一些蔬菜。
他煮了碗面条，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着。
整个房子里只有电视的声音。
第五天，李梦雅的攻势更加猛烈。
“张建军，我算是看清你了，结婚五年，你连我弟弟都不愿意帮。”
“我不是不愿意帮。”
“那你倒是帮啊，光说不做有什么用？”
“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？”李梦雅站在张建军面前。
“你就是舍不得钱，舍不得房子。”
“梦雅，你这样说不公平。”
“公平？什么叫公平？我嫁给你的时候，我妈说你老实，没有钱但是人品好。”
李梦雅的声音越来越高。
“现在我才知道，老实就是自私，就是小气。”
张建军被她的话刺痛了。
“我要是真的自私，当初就不会和你结婚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你后悔了？”
“我没有后悔，我只是觉得你变了。”
李梦雅冷笑了一声。
“我变了？是你变了，结婚之前对我多好，现在连我弟弟都不管。”
“我管了，我给志强介绍过工作，借过钱。”
“那些算什么？现在是关键时候，你就是不肯出力。”
张建军感觉很累，他不想再争论下去。
03
第六天，李梦雅开始威胁离婚。
“张建军，我想清楚了，如果你不帮我弟弟买房，我们就离婚。”
“你认真的？”
“当然认真，我不能嫁给一个这么自私的人。”
张建军看着妻子坚决的表情，他感觉心里很痛。
“梦雅，我们结婚五年了，感情真的比不上一套房子？”
“不是房子的问题，是你的态度问题。”
“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家，觉得我弟弟配不上好女孩。”
张建军摇了摇头。
“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帮他？”
“因为我觉得这样做不对。”
李梦雅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。
“不对？帮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不对？”
“卖掉我们的房子去给别人买房，这样做不对。”
“别人？志强是别人吗？”
张建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一周过去了，张建军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。
每天回到家面对的都是冰冷的脸色和无休止的争吵。
工作的时候他也无法集中注意力，几次被老板批评。
这天晚上，张建军主动开口了。
“梦雅，关于志强买房的事情，我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李梦雅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想通了？”
“我可以考虑帮他，但是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这80万我们借给志强，要写借条，将来要还钱的。”
李梦雅立刻变了脸色。
“什么意思？亲兄妹还要写借条？”
“这是80万，不是8万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我们条件好，帮弟弟买房是应该的。”
“应该？”张建军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当然应该，哪有哥哥姐姐不帮弟弟的？”
“帮可以，但是要有原则。”
李梦雅站了起来。
“你还是舍不得钱，还在那里打小算盘。”
“这不是打小算盘，这是负责任。”
“负什么责任？你是在羞辱我弟弟。”
“我没有羞辱任何人。”
李梦雅气得发抖。
“张建军，你就是小人，心眼小得像针尖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
“无条件给我弟弟买房，不要什么借条。”
张建军沉默了很久。
接下来三天，两人继续拉锯战。
李梦雅坚持不能写借条，说这样做就是不把志强当家人。
张建军坚持要写借条，说这样做才是对双方负责。
第四天，张建军似乎彻底妥协了。
“好吧，我答应无条件给志强买房。”
李梦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真的，但是我希望这件事做得正式一点。”
“怎么正式？”
“我们去公证处办一下手续。”
李梦雅有些疑惑。
“去公证处干什么？”
“这么大的事情，应该有个正式的程序。”
“买房不是去售楼处吗？”
“在那之前，我们先去公证处确认一下这件事。”
李梦雅虽然觉得奇怪，但是想着反正是给弟弟买房，也就同意了。
“那好吧，什么时候去？”
“明天下午，我已经预约了。”
“你已经预约了？”
“对，我想既然要做，就做得正式一点。”
李梦雅高兴地打电话给志强。
“志强，你姐夫同意给你买房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姐，你没骗我吧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明天下午我们去公证处办手续。”
“公证处？办什么手续？”
“你姐夫说要正式一点，你明天下午三点到市公证处门口等我们。”
志强在电话里有些困惑。
“姐，买房不是应该去售楼处吗？”
“你姐夫说先去公证处，听他的就行了。”
挂掉电话，李梦雅心情很好，她感觉自己终于胜利了。
04
第二天下午，张建军和李梦雅提前到了公证处门口。
张建军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，脸色很平静。
“建军，你在文件袋里放的什么？”
“一些需要公证的材料。”
“什么材料？”
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三点整，志强出现在公证处门口。
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，看起来有些紧张。
“姐，姐夫。”
“志强来了。”李梦雅笑着打招呼。
志强看了看公证处的牌子，脸上有些茫然。
“姐夫，我们来这里干什么？买房不是应该去售楼处吗？”
这句话让李梦雅也开始疑惑了，她转头看向张建军。
“建军，我们到底来这里办什么手续？”
张建军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。
“进去你们就知道了，这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利益。”
三人走进公证处大厅。
里面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，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处理各种业务。
张建军走向服务台，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。
“您好，我要办理借款协议公证。”
“借款协议？”李梦雅和志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。
工作人员接过文件看了一遍。
“请问借款人是哪位？”
张建军指了指志强。
“是这位先生。”
志强完全懵了，他看着姐姐，又看着姐夫。
“姐夫，什么借款协议？”
李梦雅抓住张建军的胳膊。
“建军，你到底在搞什么？”
张建军轻轻挣脱她的手。
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。”
三人在公证处的等候区坐下。
张建军把文件递给志强。
“志强，你看看这份协议。”
志强接过文件，快速浏览了一遍，脸色瞬间变白。
“借款协议？姐夫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李梦雅抢过文件，看了几行字就暴怒了。
“张建军，你疯了吗？”
文件的内容很简单：张建军向李志强提供借款80万元，用于购房，借期10年，年利率5%，如果李志强无法按时还款，房屋所有权归张建军所有。
“建军，你这是在干什么？”李梦雅的声音在颤抖。
“我在履行我的承诺，给志强买房。”张建军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这是借款，不是买房。”
“对，这是借款，我可以出钱给志强买房，但这是借款，不是赠与。”
志强拿着文件，手在发抖。
“姐夫，你是认真的？”
“当然认真，志强你想买房，我可以借钱给你，但是钱要还的。”
李梦雅彻底爆发了。
05
“张建军，你太过分了，你这是在羞辱我弟弟。”
“我没有羞辱任何人，我只是在保护我们大家的利益。”
“保护？你这是在算计我们。”
张建军摇了摇头。
“梦雅，我答应了给志强买房，现在我在履行承诺。”
“你这叫履行承诺？”
“对，我出钱，志强买房，但是这是借贷关系。”
志强站了起来，他感觉很难堪。
“姐夫，你是看不起我吗？”
“我没有看不起你，志强，你想买房说明你有上进心，这是好事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我签这个？”
“因为80万不是小数目，我需要保证这笔钱的安全。”
李梦雅越想越气。
“安全？你怎么不说你是怕志强不还钱？”
“我确实担心这个问题。”张建军很诚实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志强的脸涨红了。
“志强，你一个月工资七千，80万对你来说确实是很大的负担。”
“那我就不借了。”志强把文件扔在桌子上。
“等等，志强。”张建军把文件捡起来。
“你不借怎么买房？”
“不买了，我不要这个房子了。”
李梦雅看着弟弟愤怒的样子，她的心里很痛。
“建军，你这样做太伤人了。”
“我伤人？是你们在伤我。”
“我们怎么伤你了？”
“你们要我卖掉房子，让我们去租房住，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？”
李梦雅愣住了。
周围有其他人开始注意到他们的争吵。
工作人员走过来。
“请问您们还要办理公证吗？”
“办。”张建军说。
“不办。”李梦雅和志强同时说。
工作人员有些为难。
“那您们商量好再来吧。”
李梦雅站起来，指着张建军的鼻子。
“张建军，你太心机了，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。”
“我算计什么了？”
“你明明答应给我弟弟买房，结果在这里设陷阱。”
“什么陷阱？我确实是在给他买房。”
“这叫给他买房？这叫借钱给他。”
张建军站了起来。
“借钱买房也是买房，而且这样对大家都好。”
“对大家都好？”李梦雅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如果志强能够按时还款，房子就是他的，如果还不了，房子就是我们的，这样我们也不会血本无归。”
志强听到这话，感觉更加愤怒。
“姐夫，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还不起钱？”
“不是认定，是预防。”
“预防什么？”
“预防风险。”
李梦雅越听越气。
“风险？我弟弟在你眼里就是风险？”
“任何借贷都有风险。”
“我们是一家人，不是生意伙伴。”
张建军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正因为是一家人，才更应该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“说清楚？你这是在打我弟弟的脸。”
志强脸色铁青。
“姐夫，算了，我不要你的钱了。”
“志强，你冷静一点。”
“我很冷静，姐夫，你不愿意帮忙就直说，何必这样折腾我们。”
志强转身要走，张建军追了几步。
“志强，你听我解释。”
“不用解释了，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志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证处。
李梦雅站在大厅里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“张建军，你满意了？”
“梦雅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不是我想的那样？那是什么样？”
“我真的是想帮志强。”
“帮他？你这叫帮他？”
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，李梦雅感觉很丢脸。
她擦了擦眼泪，也朝着门口走去。
06
“梦雅，你等等。”
“不用等了，张建军，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。”
李梦雅的声音在公证处的大厅里回荡。
“你就是个小人，心眼比针还小。”
“梦雅，你不要这样说话。”
“我说错了吗？明明答应了帮我弟弟，结果在这里耍心机。”
“我没有耍心机。”
“没有？那这个借款协议是什么？”
李梦雅把文件扔在张建军面前。
“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，我考虑了很久。”
“考虑什么？考虑怎么算计我们家？”
张建军弯腰捡起文件。
“我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既帮到志强，又不让我们承担太大的风险。”
“风险，风险，你满脑子都是风险。”
李梦雅的眼泪越流越多。
“张建军，我们结婚五年，我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。”
“梦雅，你听我说完。”
“我不想听了，我要回家。”
李梦雅朝着门口走去，张建军想要跟上去，但是被工作人员拦住了。
“先生，您的文件还在这里。”
张建军回头看了一眼，然后快步追出了公证处。
但是李梦雅已经坐上了出租车，车子消失在车流中。
张建军回到家的时候，李梦雅已经在收拾行李了。
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塞进行李箱，动作很粗暴。
“梦雅，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我要回娘家。”
“回娘家干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李梦雅的声音很冷，没有一丝感情。
“梦雅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。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，张建军，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。”
“看清什么了？”
“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李梦雅把最后几件衣服塞进箱子，用力拉上拉链。
“结婚五年，我以为我了解你，原来我根本不了解。”
“梦雅，你误会我了。”
“误会？我有什么误会的？”
李梦雅站在行李箱旁边，看着张建军。
“你就是舍不得钱，还要装什么好人。”
“我不是舍不得钱。”
“不是？那你为什么要我弟弟签借款协议？”
“我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利益。”
“我们的利益？”李梦雅冷笑了一声。
“你眼里只有你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梦雅，80万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我知道不是小数目，但是我弟弟也不是外人。”
张建军坐在沙发上，他感觉很累。
“梦雅，我们能不能换个角度想这个问题？”
“什么角度？”
“如果我们把钱借给志强，他买了房子结了婚，过得很幸福，到时候他有了能力再还钱给我们，这不是皆大欢喜吗？”
“如果他还不了呢？”
“如果还不了，房子就归我们，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。”
李梦雅听到这话，气得发抖。
“张建军，你听听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在说实话。”
“实话？你就是在盘算我弟弟的房子。”
“我没有盘算任何人。”
07
李梦雅提起行李箱，朝着门口走去。
“梦雅，你别走。”
“我不走在这里看你的嘴脸吗？”
“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解决。”
李梦雅停在门口，回头看了张建军一眼。
“张建军，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可以解决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要和你离婚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，击中了张建军。
“梦雅，你不要冲动。”
“我没有冲动，我是认真的。”
“因为志强的事情？”
“不只是因为志强的事情，是因为我看清了你的人品。”
李梦雅拉开门。
“张建军，我们结束了。”
门被重重地关上了，张建军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。
他拿起手机，想要给李梦雅打电话，但是电话里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。
第二天，张建军在公司里心不在焉。
老板叫他开会，他没有听见。
同事和他说话，他也反应不过来。
中午的时候，他给李梦雅发了很多条信息，但是都没有回复。
下班后，他开车去了岳父母家。
岳母开门看到他，脸色很不好。
“建军，你还有脸来这里？”
“妈，我想见见梦雅。”
“梦雅不想见你。”
“我想和她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。”
“解释什么？你昨天在公证处是怎么羞辱志强的，我们都知道了。”
张建军低下了头。
“妈，我没有想要羞辱任何人。”
“没有？那你让志强签什么借款协议？”
“我是想帮他买房。”
“帮他？你这叫帮他？”
岳母的声音很严厉。
“建军，我以前觉得你是个老实孩子，现在看来我们都看错了。”
“妈，您听我解释。”
“不用解释了，志强的婚事已经吹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女方家听说志强连买房的钱都没有，直接退婚了。”
张建军感觉天旋地转。
“妈，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但是这就是结果。”
岳母说完就要关门，张建军赶紧用手挡住。
“妈，求您了，让我见见梦雅。”
“她说了，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
门被关上了，张建军站在门外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一周后，李梦雅通过朋友传话，说要和张建军离婚。
张建军想要挽回，但是李梦雅的态度很坚决。
志强的婚事彻底告吹，女方家不仅退了婚，还要求赔偿损失。
李梦雅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张建军，她说是张建军害了她弟弟。
又过了一个月，离婚调解开始了。
李梦雅坚持要分割房产，张建军同意了。
他们在律师事务所里签字的时候，李梦雅看都没有看张建军一眼。
“梦雅，我们真的要这样结束吗？”
“早就结束了。”
李梦雅签完字就走了，留下张建军一个人坐在那里。
08
现在，张建军一个人住在那套100平的房子里。
房子还是那套房子，但是已经没有了家的感觉。
每天下班回来，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无声的夜晚。
他保住了房产，但是失去了婚姻。
他坚持了原则，但是破坏了亲情。
李梦雅搬回了娘家，她发誓再也不想见到张建军。
志强的婚事告吹，他对张建军充满了怨恨。
这个曾经和睦的大家庭，因为一套房子而彻底分崩离析。
张建军有时候会想，如果当初他直接拒绝，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。
至少那样的话，大家撕破脸皮的时候，他不会显得那么像一个阴险的小人。
但是时间不能倒流，选择已经做出，后果只能承受。
房子里很安静，只有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。
张建军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对面墙上结婚时候拍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很开心，仿佛永远不会分开。
现在这张照片就像一个讽刺，提醒着他失去的一切。
他站起来，走到照片前面，伸手想要把它取下来。
但是手伸到一半，又停住了。
也许这张照片应该留在这里，提醒他曾经拥有过什么，也提醒他为什么会失去。
外面开始下雨，雨点打在窗户上，发出啪啪的声音。
张建军回到沙发上坐下，听着雨声，想着过去的五年。
他们曾经那么相爱，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？
是因为钱吗？还是因为原则？还是因为他们从来就不够了解彼此？
张建军不知道答案，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。
他只知道，从今以后，他要一个人面对这个空荡荡的房子，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。
雨越下越大，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雨雾中。
张建军关掉了灯，房间陷入了黑暗。
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，在墙上留下短暂的光影。
这就是他的选择，这就是他要承担的代价。
房子保住了，但是家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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