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姑苏九歌
编辑 |姑苏九歌
12月5日，《控方证人》修复版在全国影院上映。
买票时我还嘀咕，70年前的黑白老片能有啥看头？结果影厅坐得满满当当，散场后后排小伙直拍大腿，“这反转比现在的悬疑片带劲多了！”
一部拍于1957年的电影，凭啥让三代观众都买账？
本来想直接聊电影，后来发现这故事从纸上就开始勾人了。
1925年阿加莎·克里斯蒂写了个短篇叫《叛徒之手》，1933年改名叫《控方证人》收进集子。
但阿婆自己不满意结局，1953年干脆改成舞台剧。
很多作家改自己的东西都下不去狠手，阿婆这次是真敢删改。
舞台剧里加了好几个关键人物，结局也大改，首演就在伦敦火了。
1954年搬去百老汇，一演就是645场，还拿了埃德加·爱伦·坡奖。
1950年代的舞台，没特效没大场面，全靠剧情和演员撑着。
能连演两年多，这悬念得多勾人？2014年英国复排，票照样难抢，2018年香港改编成《夺命证人》，秦沛、刘嘉玲、谢君豪这些大佬都来演。
看来这故事到哪儿都吃得开，舞台剧火成这样，好莱坞自然不会放过。
但拍电影可不是简单搬舞台，这里面的门道可不少。
最开始买版权的人想让约书亚·洛根执导，选角更是吵翻了天。
吉恩·凯利和柯克·道格拉斯争着演男主沃尔，费雯丽、艾娃·加德纳、丽塔·海华斯都盯着女主克莉斯汀。
最后还是玛琳·黛德丽厉害，直接放话，“让比利·怀尔德来导我才演。”
这下好了，导演也定了，主演也定了，堪称“双赢”操作。
怀尔德可不是吃素的，之前拍《日落大道》《七年之痒》就没失手过，这次拍法庭片更是玩出了花。
很多法庭片看着跟开会似的，全程念台词能把人看睡。
怀尔德硬是加了两段闪回，讲沃尔怎么认识寡妇，怎么娶了德国老婆，一下子把人物立住了。
律师威尔弗雷德爵士和护士普林索尔小姐斗嘴那段，我每次看都想笑，这俩人互怼比相声还逗。
演员阵容也绝了，简直是“神仙打架”。
查尔斯·劳顿演威尔弗雷德爵士，据说为了找感觉，天天看邱吉尔的纪录片，说话那腔调、摸雪茄的小动作，活脱脱一个老顽童律师。
就凭这演技，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一点不意外。
更巧的是，演护士普林索尔的爱尔莎·兰切斯特，现实中就是劳顿的老婆。
俩夫妻在片场演对手戏，护士管着律师戒烟那段，那眼神里的嫌弃和关心，根本不用演，太自然了。
泰隆·鲍华演男主沃尔，当年可是“午后场偶像”，可惜这片子成了他最后几部作品之一，看完让人有点唏嘘。
玛琳·黛德丽演克莉斯汀，那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角色。
她本身就是德国人，演个为了丈夫耍手段的德国女人，一个眼神过来，又狠又媚。
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挑大梁，之后就很少演主角了。
还有演苏格兰女管家的乌娜·奥康纳，从百老汇舞台剧原班人马里过来的，这也是她最后一部电影，算是给职业生涯画了个圆满句号。
300万美元投资在当时可不算小数目，放现在得值多少钱？
光搭那个伦敦老贝利法院的法庭布景就花了7.5万美元，夜总会那场斗殴戏更夸张，9万美元砸进去，现在看那场面，值了！最后票房收了900万美元，简直是“血赚”，看来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
最关键的是，这片子还敢挑战当时的海斯法典。
那法典规定得可严了，不能让观众同情坏人，不能嘲讽法律。
结果《控方证人》偏不，结局反转来反转去，最后让你发现自己居然同情了“违法者”，看完还得琢磨半天，到底啥是对，啥是错？
搞不清当时审查的人咋放过它的，可能是结局反转太绝，让人看完脑子嗡嗡的，光顾着回味剧情，忘了挑刺。
这种道德灰色地带的讨论，放现在看都不过时，更别说七十年前了。
片子1957年上映就火了，拿奖拿到手软。
但火一时不算啥，火七十年才叫本事。
这些年多少新片上了又下，《控方证人》隔几年就被拿出来讨论，修复版一上映照样有人买票。
现在再去影院看《控方证人》，黑白画面里的人照样鲜活，悬念照样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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