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剧《孤舟》正在江苏卫视热播，即将大结局。已经播出的剧情内容当中，肖若彤下线，我没有太多感慨，革命同志为革命而死，死得其所。唯独这个绿珠，下线的一刻，有着编剧悲天悯人的创作情感在其中。这一处，是值得聊一聊的。

绿珠，是汪伪特务头子李先生的一个姘头，换言之，一个玩物。当李太太发现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之后，她把绿珠囚禁起来，并且送给了生性暴虐的日寇兵卒。这群没有人性的兵卒要对绿珠进行轮番的无人性蹂躏的时刻，有两个事情，很值得注意。

第一个事情，顾易中冲出来，试图保护绿珠。第二个事情，绿珠开枪打死即将侵害自己的日本鬼子，继而，拔枪自尽。先说绿珠拔枪与自尽，这是一种典型的女性决绝之美。当然，这种美，是带着人生悲剧性的。

绿珠是一个唱昆曲的艺人，因为唱得好，有了名气，继而，被李先生包养。戏曲女艺人成为李先生这类人的玩物，她们是自愿的吗？换言之，面对这种人生的被迫感，绿珠又有什么办法呢？她只能放浪形骸，选择一种张扬的方式活着。这种张扬，未尝不是人生莫大的孤独。在人生情感方面，绿珠也是自己的孤舟。

这个李太太，面对自己男人在外边偷腥，也是束手无策，只能欺负同样是受害者的绿珠。若是社会清明，绿珠这样的艺人，应该可以收获自己的爱情。唯有在家国破碎、贪官污吏横行的年代当中，绿珠，才会成为这群败类的玩物。然而，败类们，依旧败类着，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绿珠，竟然被变本加厉的“被侮辱与被损害”。

从放浪形骸，到彻底拔枪，这是绿珠人生最后的有效反抗。这一枪，率先开给日寇。因为日寇是对她进行直接侵害的。继而，第二枪，开向自己，这是典型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。这种死亡，是决绝的悲剧，但悲剧当中，却是另一种人生意志存在的力量感。被侮辱与被损害者，最终拔枪，以不活之心，实现复仇！这种复仇精神，是让败类们胆战心惊的。

而一旁，顾易中也展现了一种“虽千万人，吾往矣”的良知。这场戏，是《孤舟》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笔。试问，你是剧作当中的顾易中，你处于这种环境当中的时候，你敢不敢站出来，维护公义？更多的时候，我们可能不敢。

比如说，一个小偷，正在公交车上行窃，但被偷的人，不是你，你只是发现了这个小偷，这个时候，你敢不敢站出来呢？我想，即便是在小偷只有一人的情况之下，很多人都不敢站出来。

换个场景，当一群人正在霸凌一个人的时候，你是“第三人”，不是被霸凌者，也不是霸凌团伙的时候，你敢不敢孤胆英雄一般的站出来，维护被霸凌者呢？这种场景之下，则更像是“千万人”，你我敢不敢“吾往矣”了。

我们躲在“大多数”当中，可能会坚持一些正义与公义。一旦我们没有一个“大多数”的保护，而成为一个“孤舟”的时候，可能就不敢坚持正义与公义了。哪边人多，向哪边靠拢，可能会是不少人的选择。而这个多与寡，又是势力大小的代名词罢了。最终，这批人，只能屈从于铁拳与枪炮。

《孤舟》绿珠被害场景之下，日寇成为施暴者的大多数，绿珠则是被害者的唯一数。这个情况之下，顾易中敢于站出来，敢于坚守自己的良知底线，这是莫大的精神。我其实都担心，部分苟且之观众，根本看不懂这处剧情。

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一点的。曾经，我一直觉得，“虽千万人，吾往矣”是一个常识，是人生良知的常态，因为我们从小受得教育，便是这些啊。后来，我发现，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。即便是“虽千万人，吾往矣”是语文教育当中的内容，但咱们很多人并未接受过语文老师带来的这种教学，他们的父母，也不教他们这个。他们父母，可能更愿意教他们如何点烟递酒与溜须拍马。

咱们很多人，从小受到的教育，便是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汉奸。而电视剧《孤舟》，则通过女性的决绝之美，男主的“虽千万人，吾往矣”告诉观众，这才是大道与正途。（文/马庆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