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,关于综合国力的计算公式,其构成和权重研究需要考虑时代和场景。
在1980年代,东西方都有过围绕综合国力的研究,其中比较流行的是将经济力量、科技力量、政治力量、军事实力放在一起进行加权计算,得出一个综合实力的数量来。比较有名的比如“克莱因公式”等。在笔者看来,这种计算方式在方法论上存在逻辑缺陷。不同类型的力量之间互相是否可以自由转换?他们之间的权重关系,在不同的时代和历史场景下是否具有一致性?如果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是否定的,那么我们就不能采用此前的综合国力计算方式。
宋太祖赵匡胤曾有句名言:“契丹数入寇边,我以二十匹绢购一契丹人首。其精兵不过十万人,止费二百万绢,则敌尽矣。”这句话背后的逻辑是,财政资源和军事资源之间可以转换,我有足够的财政资源,则综合国力远超北方的契丹。但此后三百年间赵家王朝的坎坷命运则告诉我们,财政资源与经济力量向军事和政治力量转化的过程,不仅是非线性的,而且是有限度的。二战后,美国在越南的折戟和苏联在阿富汗的失败都说明:即便军事和经济资源都占明显优势,一旦政治意志难以维持,超级大国也会输掉战争。
所以,笔者主张用场景想定的方法来界定综合国力的计算公式。不妨将2035年的世界设想为三种场景:维持现状、新冷战、热战。在现状能大体维持的场景下,经济因素在综合国力中的权重最大,政治其次,而军事力量相对次要;在新冷战场景下,经济因素的权重有所下降,而政治和军事因素的重要性上升,三者大体均衡;而在热战的场景下,军事因素的权重最大,政治其次,经济因素的权重则最小。